非小号app女子总去超市捏碎方便面员工多次警告无效她掏
城市像一个巨大的蜂巢,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格子里忙碌,用沉默和奔波填满日子的缝隙。超市是这蜂巢里最热闹的交汇点,装满了柴米油盐的琐碎,也上演着不为人知的人间百态。
人们推着购物车,在货架间穿行,目光掠过琳琅满目的商品,也掠过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大多数的相遇都平淡如水,轻得没有分量,风一吹就散了。
可有些人的出现,就像一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,会固执地激起一圈又一圈无人预料的涟漪,让周遭熟悉的一切,都变得陌生起来。
下午三点的“汇客隆”超市,是一天中难得的安静时段。午间的高峰已经退潮,晚间的喧嚣尚未到来。阳光斜斜地从一尘不染的玻璃门照进来,在地砖上切出一块明晃晃的、温暖的光斑。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张晨推着半高的理货车,在货架间穿梭,他把一箱箱沉重的饮料抱下来,再一瓶瓶地塞满空缺的货架,动作麻利又熟练。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,蓝色的工作服后背也洇湿了一小块,但他心里是热的。王店长已经不止一次在会上表扬他,说他是个有眼力见、肯吃苦的好小伙,是见习主管的重点培养对象。张晨心里憋着一股向上的劲儿,想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,早点干出个名堂来。
周围的一切都井井有条,收银台的扫码声、远处冰柜的嗡嗡声、广播里轻柔的促销音乐,交织成一首属于超市的、平淡的交响曲。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,给这首曲子添上了一个不和谐的、反复出现的怪异音符。
张晨第一次注意到她,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周二。他当时正在整理方便面货架,把不同口味的包装码放整齐。一个中年女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。她约莫四十五六岁的光景,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,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,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,显得有些拘谨。她的脸色是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蜡黄,眼神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,空落落的,没有焦点,看什么都像是在透过那东西看很远的地方。
她站定在货架前,目光从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一一扫过,最后,像经过了某种艰难的抉择,伸出一只干净但布满干纹的手,拿起了一包红烧牛肉面。
张晨以为她会像其他顾客一样,把面放进购物车里。谁知,她两只手捧着那包面,像捧着什么贵重的东西。她低下头,用两只手的拇指隔着薄薄的塑料包装,不紧不慢地、一下一下地在面饼上按压起来。
那声音很轻,但在过分安静的走道里,却显得格外清晰,像冬天清晨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踩着路边的薄冰。张晨手里的活儿停了下来,他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个女人。他在这超市干了一年,见过形形的顾客,有挑剔的,有健忘的,有爱占小便宜的,可这么做的,他还是头一回见到。
那个女人捏得很专注,甚至有些虔诚,仿佛不是在破坏一包廉价的速食产品,而是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、需要全神贯注的手工活。几分钟后,她似乎确认了里面的面饼已经完全变成了碎渣,才停下手。她把那包捏得软塌塌的方便面,轻轻地、小心地放回了原处,然后转过身,推着空无一物的购物车,径直走了。
张晨走上前,拿起那包面,入手的感觉很奇怪,软绵绵的,毫无筋骨。摇一摇,里面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。这东西肯定没法再卖了,只能报损耗。他当时心里嘀咕了一句“真是个怪人”,以为这只是生活里一个无伤大雅的偶然插曲,没太往心里去。
可到了那周的周五,又是下午三点左右,那个女人又来了。还是那件浅蓝色的衬衫,还是那双空洞的眼睛。她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准确无误地走到了同一个位置,拿起了同一个牌子的红烧牛肉面。然后,又是那阵让人心里发毛的“咔嚓”声。这一次,她捏完之后,没有把面放回去,而是拿着它,又去货架上拿了一瓶最便宜的酱油和一袋盐,到收银台结了账。
接下来的几个星期,这个女人成了一种雷打不动的现象。每周二、周五,下午三点,她总会准时出现。有时捏完放回去,有时捏完就买走。她捏碎的方便面,成了超市损耗单上一个固定增长的、令人费解的项目。这件事,像一滴墨水滴进清水里,很快就在超市员工之间悄悄地传开了。
最终,这滴墨水还是染到了王店长的账本上。王店长是个典型的中年职场人,头发已经有了地中海的趋势,每天都在为超市的营业额、毛利率和损耗率这些数字焦头烂额。总公司每个月都要开视频会议,各项数据都在大屏幕上滚动,一点点的亏损在他眼里,都像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。
他把张晨叫到办公室,用指关节敲着那本记录着损耗的册子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“小张,那个捏方便面的女人,你注意到了吧?这都快成咱们超市的固定景点了,再这么下去,别人还以为我们搞什么行为艺术呢。你去处理一下,好好跟她说,不能这么干。东西不是大风刮来的,哪能这么糟蹋。”
张晨领了任务,心里头其实有些打鼓,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行为如此古怪的人沟通。下一个周二,他特意提前守在了方便面货架的拐角处。果不其然,三点刚过,林慧茹的身影就出现了。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,张晨赶紧走了出去,脸上挤出经过培训的、最标准的职业微笑:“女士,您好。打扰一下,这个方便面您要是捏碎了,我们就不好卖给其他顾客了。如果您确实是喜欢吃碎的,我们可以帮您留意一下,仓库有时候会有一些运输途中不小心压碎的,可以当临期品便宜处理给您。”
林慧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她缓缓地转过头,用那双好像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,静静地看了张晨一眼。那眼神里没有情绪,没有愤怒,也没有羞愧,只是一片空茫。她什么话也没说,默默地收回手,放下了那包方便面,转身离开了。
张晨长出了一口气,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,问题就这么解决了。他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,觉得自己的沟通能力还不错。
没想到,周五下午,她又来了。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周二发生过的事情,径直走到货架前,拿起一包面又准备开始她的“仪式”。张晨心里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,他觉得自己的善意被无视了。他再次走过去,这次脸上的笑容没有了,语气也加重了不少:“女士,我上次已经跟您说过了,请您不要再这样做了。这是超市的规定,您这样是故意损坏商品,我们是可以报警的。”
这一次,林慧茹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辩解什么。最终,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:“我会买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沙哑的疲惫感,仿佛说出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。她捏完,果然拿着那包面,一声不吭地去结了账。
事情传开后,员工们在休息室里的议论就更多了。有人说她肯定是精神上有点问题,不然正常人谁干这个。也有人说,她就是故意的,想用这种方式来找茬,或者发泄对社会的不满。甚至有带着孩子的顾客也向店长投诉,说那个女人行为古怪,眼神吓人,把孩子都吓到了,影响了购物体验。
王店长的脸一天比一天难看。他觉得这已经不单纯是几包方便面的损耗问题了,这关系到超市的整体形象和顾客的口碑。他不能再容忍这种不可控的因素存在。
终于,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周五下午,王店长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了。他从监控里看到林慧茹又一次出现在那个熟悉的货架前,他叫上张晨,脸上带着一股怒气,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。
“林女士!”王店长站在她面前,声音因为刻意拔高而显得格外严厉,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,“我们已经警告过您很多次了!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经营!我最后一次告诉您,如果您再这样,我们只能选择报警,并且以后会禁止您进入本超市!”
这是最严厉的、不留任何余地的通牒。林慧茹的身体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地撞了一下,明显地抖动起来,捏着方便面的手僵在了那里。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,像一张被揉搓过的纸,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几秒钟的僵持后,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,猛地把手里的方便面往货架上一塞,近乎逃跑似的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超市,消失在门外灰蒙蒙的雨幕里。
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背影,张晨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有点像不忍,又有点像同情。他觉得,这个女人虽然行为古怪,但每次都穿戴得干干净净,不像是个胡搅蛮缠、不讲道理的人。
这时候,收银台的李阿姨走了过来。李阿姨是超市的老员工了,五十多岁,看人看事总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多几分通透。她悄悄地对张晨说:“小张,你看她那个样子,哪里像是来存心捣乱的。倒像是心里头压着天大的事,没处说,快把人给憋疯了。你说,她是不是真有什么天大的难处?”
李阿姨的话,像一颗小小的、却很有分量的石子,不偏不倚地投进了张晨的心湖,荡开了一圈圈的疑问。
王店长那番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话,似乎真的起了作用。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星期,林慧茹没有再出现。超市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方便面货架的损耗率重新回归为零。王店长明显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。他在晨会上不点名地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正面案例,说:“对付一些不守规矩的顾客,就得态度坚决,把丑话说在前面,不然她就没完没了,蹬鼻子上脸。”
员工们都附和着,觉得店长说得对。只有张晨,嘴上“嗯嗯”地应和着,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林慧茹那双空洞又惊惶的眼睛,还有她最后冲进雨幕里那个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背影。他开始在休息的时候,下意识地走到那个货架前,看着那款包装普通的红烧牛肉面发呆。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牌子?为什么固定在周二和周五?为什么总是下午三点?这些问题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,缠绕在他的心头。
李阿姨那天说的话,也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悄悄发了芽。他开始反思,自己和店长的处理方式,是不是真的太简单,太粗暴了?他们只想着超市的规章制度和那几块钱的损耗,却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去了解一下,一个看起来如此正常的女人,为什么会固执地重复着这么奇怪的举动。他从一个单纯的、急于表现自己的“秩序维护者”,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带着好奇和些许愧疚的“观察者”。他甚至在心里默默地盘算,如果她再来,自己一定要换一种方式,一种更温和、更耐心的方去和她沟通,至少,要问一问她为什么。
那是两周后的一个周二下午,天气有些阴沉,风刮得很大,吹得超市门口的塑料广告旗“呼啦啦”地响。林慧茹推开沉重的玻璃门,走了进来。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憔悴,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,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奔主题,而是推着一辆购物车,在偌大的超市里漫无目的地转悠。她看看蔬菜区鲜嫩的青菜,又看看水果区饱满的苹果,但什么都没有拿。她的脚步很慢,充满了犹豫和挣扎,像一个在自己家门口迷了路的人。
王店长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沉了下来,刚刚舒展了几天的眉头又紧紧地锁在了一起。他指着屏幕,对身边的张晨说:“小张,你看!我就说这事没完!她这是跟我们耗上了!准备好,按我们之前说的办,去把门口的保安老刘叫过来。这次不能再让她跑了,必须把事情说清楚!”
张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孤独而犹豫的身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想起了李阿姨的话,想起了自己这两个星期的反思。他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对王店长说:“王哥,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?让我去跟她谈谈。我总觉得,事情可能真的不是我们想的那样。”
王店长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:“谈?小张,你是不是书读多了,脑子读傻了?该说的、该警告的,我们哪一样没做?有用吗?做管理,最忌讳的就是心软,你这样以后怎么带团队?”
“王哥,就一次,就让我试最后一次。”张晨的声音里带着恳求,“如果这次她还是不听劝,我二话不说,亲自去把刘叔叫过来,绝不给您添麻烦。”
王店长盯着张晨那张年轻而执拗的脸看了足足有十几秒,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,看到了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认真。最终,他还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算是同意了,但表情依旧严肃得像一块铁板:“好,我给你这个面子。你给我记住了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她要是不听劝,立刻按规定办,别让我这个店长在员工面前难做!”
张晨快步走出办公室,心脏“怦怦”地剧烈跳动着,一半是紧张,一半是某种说不清的期待。他看见林慧茹在超市里像个幽魂一样绕了一大圈,最后,还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身不由己地停在了那个她最熟悉的货架前。她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背影僵直,仿佛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。
过了许久,久到张晨都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,她终于慢慢地、慢慢地伸出了手,拿起了那包红烧牛肉面。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,好像那包不到一百克的方便面,有千斤重。她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抖,深吸了一口气,手指开始缓缓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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